她感觉到身体的热度在逐渐消失,浑身发冷。
她要死了吗?她要死了吗?
可她不甘心,她不要死,她还想要活下去……
她一手捂住伤口,一手撑着井口,摇摇晃晃的还想要逃走,还想找寻属于她的一线生机。
可怜她没来得及跨出步伐,心狠的住持师父又往她身上一推――
扑通一声,毫无防备的她当场坠入身后这口深井里。
井水不断的灌进她口鼻里,大量失血的她无力挣扎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水吞噬,被吞进了那口井的最深处。
她不要死,她还想要活……
转瞬,黑暗铺天盖地将她笼罩。
“吓!”
睡梦中的苏醒荷猛然从铺着雪白色金埃及棉床单的Queen Size大床坐起。
又作梦了……她又作梦了……她又梦见了那一天……梦见锐利的刀刃狠狠插进了她的胸口又被拔出,血流一地,无力反抗的她最后还被推入一口深井……
冷汗湿透了她的睡衣,冰凉凉的,叫她不住地发抖。
从时间轴来看,明明已经是发生过的事情,属于过去式,可每每在梦境里,却又真实的仿佛是现在进行式。
被踩烂的小花灯,陷入泥地里的冰糖葫芦,住持师父狰狞的笑容,毫不留情刺进她身体里的利刃,怎么捂也捂不住的鲜血,还有那口吞噬她的深井……全都一样不漏的出现在梦境里,再度惊悚重演。
她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,血液一点一滴离开她身体所引发的冰冷感受,还有她坠井后到完全失去意识这段时间里,濒死挣扎的痛苦。
因为太过真实,每次梦醒时分,她总要用发颤的双手紧紧圈抱住自己好久好久,才能稍稍舒缓那股从身体里透出的恶寒。
“没事了,都过去了,那只是梦,一场噩梦……”
她用微微颤抖的嗓子一次又一次的安慰自己,直到情绪缓和过来。
她吁出一口长气,伸手抹了抹冰凉的脸庞,打起精神,掀开那床柔软蓬松的被子起身下床,双脚套进一双铺有柔软棉绒内里的室内拖鞋,一如往常的来到浴室准备梳洗。
雪白簇亮的洗手台上挂着一面银亮的大方镜,她站定,抬起头,愕然看见镜子里站着一位蓄着波浪长发的陌生女子,小嘴突地爆出一声惊呼――
“我的老天爷呀!”
她本能的往后跳开,手肘撞到墙壁,痛醒了她恍惚而迟钝的脑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