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清宁见了他的惨状和一身的血,怔了一下便笑了,让人扶了他去治伤,并收下他的卖身契。
张庆丰正式成为王府的下人,在他又昏过去、休养了五天后才开始上工,干的活就是王妃跟前的跑腿。
不过在很久以后,他很庆幸占到天大的好处,跟着王妃绝对比跟在王爷身边好,心如铁石的王爷不讲情面,该罚就罚,不容求情,可是任何事只要一碰到王妃,王爷的话可以不用当一回事,天大地大,王妃最大。
而王妃护短,她认定的自己人就不许他人动他们一根寒毛,连王爷也不例外,完全不讲道理的主。
“越看越碍眼,干脆去势算了。”当个太监也许更适合他。
成清宁掩口轻笑,“他的伤还没好全。”
“那你还叫他办事?”还不如卧床孵蛋。
她面有得色的道:“王府不养没用的奴才,他得证明他有本事,要不我买个庸才来何用?”
富贵之路不好走,要看他披荆斩棘的决心有多强,人若不争气,给他再多的机会也没用。
成清宁也在赌,赌自己有没有看走眼,所谓能屈能伸大丈夫,得意时张狂,落难时审时度势,在真正的权势前懂得低头,弯下腰来表现他能为主家做到什么地步,有没有用。
她不需他肝脑涂地,只要忠心,把她吩咐的事做好,人都有一些小劣根性,不要太过分的事她都能容忍。
“我的爱妃,你收药材、皮货、香料等的举动我能了解,但是菘菜、萝卜、豇豆是何用意?”她如此的大动作叫人纳闷不已。
“你看它们长得像什么?”她话中有话的点拨。
皇甫桓不假思索地回道:“菜。”还能是什么?
“就是菜。”一堆的菜,堆积如山。
他剑眉一挑,“军营有军营的配给,想走我这道后门也不是不可,有银子为何不让我的王妃赚?”
上道。她露出赞许的神情,果然知她者秦王也,能体会她想以银子造山的心愿。“另一种说法是粮食。”
一说到粮食,他倏地坐直,“你是指……”
西北有多缺粮食,没有人比他更清楚,若想依赖朝廷的派送,往往是缓不济急,前一批粮草告罄,后一批粮草还在路上,运送之人若不肯赶路,西北军就得自行筹粮。
而且这还不把天灾人祸考虑进去,若遇逢灾年,收成不好,百姓都没饭吃了还有什么粮可送;或是断桥难行,到处是洪水,大队送粮兵卒到不了边关,绕道而行又要多花上一、两个月的时间。